狐疑道:“太好”
“有这样的朋友,不是太好是什么”
“所以”
“所以”邪天笑了笑,边走便说道,“所以他对我的事,应该是最清楚的。”
直到邪天站在九州界的大地,邪月依旧没能想明白邪天莫测的话语。
“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很简单啊,”邪天朝跑过来的四女挥挥手,随意道,“不是敌人,就是朋友,就这个意思。”
邪月当场怔住。
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根据邪天和公子尚的对话,得出不是敌人便是朋友这个结论。
但就在他下意识地想要感叹一声,邪天的脑回路真有些奇葩的时候
他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好像,就,就是这么简单啊”
但对公子尚来说,刚刚在凉亭中发生的和飞扬的对话,每个字都带着能令他绞尽脑汁的智慧。
“先是转了话题,不再提道池”
“他是在隐藏”
“随后提及那件事莫非,他发现了什么”
“他说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,这究竟是实话,还是对我的试探”
“想要知道以前的事,只能靠我,因为我对他最信任,对他最了解,他想表达什么”
“仅仅几句话,便结束了交谈之前还说我和他关系很不错,这是不错么”
最后
“整个交谈,都在他的掌控之中”
公子尚对交谈做出最终一条总结的时候,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居所。
去时切切,归时慢慢。
用了三倍时间返回的他,就用了三倍的时间,去思考历经大开天劫之后发生巨大变化的陆飞扬。
当关上殿门,拒绝了光明,将自己扔进那张自己坐了许久的椅子中时,他又看到了如平时一般站在阴暗中的神霄。
“滚。”
有时候,即便是黑暗也嫌太挤,没有旁人的容身之处。
更何况,随着神霄的离去,大殿内更显黑暗,这种更为幽邃的黑暗,只能独享。
也就只有到了这个时候,公子尚才会如草屋中遇到那位擅长天机的大帝时一样,一张阳光温和的面庞,倏然变得铁青。
他和飞扬兄的对话,是他短时间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。
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
即使自己用尽了方式,让自己在无论是外人眼里还是陆家人眼里,都成了陆飞扬唯一的朋友
但自己,依旧被陆松阴了一道。
他不知道陆松为何如此。
他不知道陆松用什么方法阴了自己。
他更不知道阴他的具体工具,是那道他至今都没有印象的门槛儿。
他只知道
“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邪刃的存在么,二叔父”
公子尚轻喃的声音,让大殿内变得更为黑暗。
而蕴藏在黑暗中的一丝讥诮,也体现出了公子尚的愤怒。
毕竟抛开针对陆飞扬这件事不提
“我是真的在为飞扬兄好啊,二叔父,你实在是让尚太伤心了”
嘭
陪伴他多年的椅子,其扶手终于无法承受公子尚的怒意,在爆鸣中化为了齑粉。
扶手没了。
怒却仍在。
因为公子尚知道,就这件自己遭受严重背叛的事,他什么都做不了,且不能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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