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你爹——”
“不可能!”王庭芝面露怒色,“我认识有十几年了!不是这样的!”
佟国风哼了声,“既然你说了,舅舅也不瞒你。不错,贺汉渚是趁这军校的事,跑了!要是心底坦荡,跑么?你爹是不讲道理的?当年和兰雪落难,是你爹不顾被牵连的危险,将们接了过来,栽培十几年,对对比你这个亲儿子还要好,对寄予厚望。现在有么要求,不能摊和你爹讲?你爹难道真会为难?是怎么做的?跑了!我就不说忘恩负义和背叛,这不是心有鬼,是么!还有,你把视为兄,但你以为你真了解?这个,有几分本事,自然也就野心勃勃,心机深沉。你信任,但会把么都告诉你?”
王庭芝渐渐沉默了下去。
佟国风侄儿双目凝定,神情发滞,仿佛有些走神,拍了拍的胳膊:“庭芝,你阅历不多,容易感情用事,被的表象欺瞒。贺汉渚真的危险。你听舅舅的,以后对,要多留个心眼……”
王庭芝蓦然过神来,微微咬紧牙根。
“怎么做,我清楚。”转身,走了过去。
十来天后,入夜,一行四五,登上了汉口的江岸。
是夜,在这休息过后,明早,一行将改道,取捷径往西北。
这便是贺汉渚一行。
这早远离京师。天高皇帝远,中枢的直接影响力几乎可以不计了。们要考虑的,是如尽快抵达此行的目的地,太平厅。
落脚下来后,豹子请贺汉渚去休息,自己带几个手下,轮值守夜。
贺汉渚和衣,卧在一张床上。
深夜,虽感到有些疲倦,但却久久无法入眠。倒不是因为房间破旧,床板硌硬。条件比这更恶劣的地方,也睡过。辗转良久,至凌晨三点多,知是睡不了,索性起身,走了出来,让守下夜的豹子去休息。豹子正在抽烟提神,推辞。贺汉渚微笑道:“去吧。我累了,自己会休息。”
豹子不再推辞,抓紧这天亮的最后一点时间,进去补觉。
们这夜落脚的地方是间旅馆,距江岸不远,投宿者多是些东西南北往来的行商苦旅。白天舟车劳顿,这个时间,皆梦酣,耳畔万籁俱寂。
贺汉渚在窗边坐了下去,手摸到了豹子留下的一个香烟壳,便随手拿了支烟,划了根火柴,点了,吸了一口。
这是豹子惯抽的一种用土烟叶切碎后卷的烈烟。贺汉渚久不抽烟了,被呛了一下。
低头,闷闷地咳了两声,极力压下后,便掐了烟,背靠轻微咯吱作响的板壁,举目,看了眼头顶的夜空。
夜色深沉如海,仿佛永远不到尽头。在这片无边的黑暗,星子却如棋布,闪烁点点的光辉。
凝视片刻,下意识地抬手,摸了摸身上衫的怀,在怀,指尖触到了一封贴身收信。她让豹子转给的信。
那信短,三句话而已,字迹也潦草,显然是匆忙间写下的。
贺汉渚却不知看了多少遍了。
“我亲爱的,去做你该做的事。”
“真正地拥有和王孝坤流对抗乃至打倒的实力,这就是你对我的最大的保护。”
“还有,我想让你看我穿裙的模样。待你时,下次面,但愿不致让你失望。”
贺汉渚微微仰头,慢慢地闭上眼睛,仿佛睡了过去。
天渐渐亮了。
旅再次风尘仆仆地踏上了路。彼时,身后恰晨光熹微,晓星启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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