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十二章 风起_寂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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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银光掠动,疾闪而没。荒岭之上,又恢复了沉沉死寂。

  也不知过了多久,一些野鼠陆续自地洞里钻出,谨慎地嗅探着周围的动静,在确定了危险已然过去后,它们纷纷开始活跃起来。

  复又振起的虫鸣声中,一只皮毛灰亮的硕鼠翕动着鼻翼,蹿至不远处几块岩石缝隙里,衔出了小半支切口平整的断指。

  面对着来之不易的饕餮大餐,硕鼠先是贪婪地连连吞咽了几口指节边缘的皮肉,随即将它叼起,飞快地纵向鼠穴方向。越来越多的野鼠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这**人血腥味,刹那间“簌簌”声响大作,一场由食物而引发的混乱抢夺,又如往常那般拉开了序幕。

  一声凄厉异常的嘶叫骤然划破了夜色,所有意欲争食的野鼠纷纷僵在原地,惊恐不已地望向那只大张着啮齿的同类。随着微不可闻的骨节爆响,它的爪牙一分分地变长,体形直如充气般涨起,短短片刻间便已扩张了十倍有余!

  狰狞的变异之下,硕鼠全身的表皮开始逐渐崩裂,剥落。那血淋淋的肉身急不可耐地挣脱出来,在沉闷的爆裂声中猛地炸成了无数细小碎屑。

  天边的黑云,随风四散,一如潮水般退去的鼠群。

  月色自苍穹中冷冷投下,再度覆上了这片萧索的荒脊,以及,那一根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残指。

  它的颜色,是狰狞的黑。

  狭小而昏暗的酒馆里,就只有两位客人。

  几支廉价的蜡烛,构筑了这里全部的光源,整个店堂都弥漫着它们挥发出的焦熏气味。

  残旧的酒台后面,老板娘玛莎在默默地烫着酒,手脚甚为麻利。正如每个年华逝去的平民妇人一样,生活的艰辛在她脸上过早地刻下了道道深痕。那一双曾经美丽白皙的手掌,如今已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口,指身僵硬而粗糙,就像是老树的根须。

  已经很久,没有过深夜来光顾的客人了。玛莎的脸上有着些许压抑不住的欣喜,但不时从后院里传来的低促咳声,却一直在紧紧地揪着她的心。

  那是她的丈夫。几年前,这个曾经强悍健壮的军人带着一条瘸腿和满身伤痍,从北方战场上回到了家。每月五个铜币的退伍饷金,刚开始时还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,当一场伤寒彻底拖垮了男人的身体之后,玛莎不得不打通墙壁,把家变成了一间简陋的小酒馆。

  除了借着这方面的微薄收入来贴补家用以外,玛莎还经常会去接一些洗浆衣物的活,尽管有时候会累得直不起腰来,但只要一想到那笔偷偷攒起的钱正在逐渐变多,她就会觉得很快乐。

  教会祭祀的疗诊费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说,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昂贵。玛莎并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,她所能做的,就只是日复一日地虔诚祷告,一点点地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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