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旁边的椅子抬抬下巴,而后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桌面,状似不经意随口问道,“听说你新收了个小徒弟?”
稍稍怔愣猜到指代何人,虽说琢磨不透楚怜的目的,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,所以没想过隐瞒:“是,算是个学徒,现在处在辨识药材阶段,于是派去抓药打打杂。”
楚怜采用隐晦方式,慢慢踏入深层次,尽量在温大夫没察觉不对之前,打探到详细讯息。
奈何针对背景咨询一圈,与冯蕴柔八竿子打不着,明面上看完全没理由会做出下毒举动。
放走温大夫后楚怜疲惫不已,一夜未合眼此时已属强弩之末,强撑着打起精神支开眼皮。
好歹魏安玥哄楚钺的时候,趁机小憩一两时辰,扭头定定望着她,几不可见叹口气。
“去偏殿躺下睡上一时半刻,也好过如现在这样大脑一片混沌来的好。怜儿,把伯母的事暂时交给我,倘若打探出进展第一时间叫醒你,如何?”
“无妨玥儿,明白你的苦心是为我着想,可娘亲缠绵病榻生死未知,叫我怎么心安理得睡下呢,一闭上眼就是娘亲痛苦的模样,仿佛千万只手狠狠揪住心脏,肆意蹂躏踩踏。”
说完楚怜苦着脸再度阖眸,忍下试图夺眶而出的泪水,死死咬住下唇调整纷乱的呼吸。
其实她描述的很惟妙惟肖,不同点在于冯蕴柔并非中毒,而是一柄长剑扎进心口冒血。
仍是前世的惨状,周遭总没个清净,想要大喊大叫发泄却只能强压进心底,滋生出无数莫须有的想法。重活一世还是保不住家人的安危,那股子熟悉的挫败翻涌而来。
不知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浮沉多久,耳边忽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喊,终于将游离身外的意识抓回身体,眼前渐渐恢复光明,神情懵懂转过头,对上魏安玥焦急的样子。
“呼,可吓坏我了,刚刚怎么叫你都没反应,还以为出了状况呢。”边说边轻抚胸口顺气,紧接着挪回事件本身,“似乎明面上看起来毫无纰漏,下一步要做什么?”
楚怜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,让仍旧如浆糊般的脑子运转起来,用力摁压太阳穴缓解压力,叹道:“事到如今,只能从那个学徒下手了。”
“直接去找他?”魏安玥拧着眉毛,指了指府上专门给府医开设的医馆方向。
“不行。”果断摇了摇头,随即楚怜开口解释,“敌人在暗我们在明,容易打草惊蛇,先去找刘管家打探打探,一般新入府的男子都在他那儿留有根底,说不定当真能瞧出端倪来。”
两人连忙去往前院寻找,于前厅与刘管家碰面,楚怜把他叫到偏僻角落,挑挑拣拣说明。
刘管家不敢耽搁迅速领着回房,翻腾出花名册特意找到最近日期,递交到她俩手里。
很快锁定到医馆来的学徒,入府尚不足一个月,所有打听到的时间委实都太过巧合,以至于由不得她不多想,一定藏有猫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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