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话,刘盈隐隐感觉,自己应该让老爹知道:儿子我对吕氏,并不是完全不担心。
或者说,一股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,在这一刻不断地提醒刘盈:应该让刘邦知道,吕氏外戚的隐患,并没有因为和刘盈之间的亲缘关系,而逃过太子的火眼金睛······
跪地匍匐在刘邦面前,久久没听到老爹的声音,刘盈一时之间,也不由有些心绪慌乱了起来。
而在刘盈身前,端坐于御榻边沿的刘邦,看向刘盈的目光却是愈发复杂了起来。
在听到刘盈这番话的第一时间,刘邦心中,只下意识生出了掌掴刘盈的冲动!
但很快,刘邦又惊奇的反应过来:自己先前期待的,好像就是这个答复,从刘盈口中道出?
意识到这一点,刘邦便又陷入了一阵自我审视当中。
——儿子展露出不孝顺母亲的架势,朕却因此感到高兴,这,真的对吗?
思虑良久,终还是去年年初,刘盈决定推行粮米官营政策时,送去邯郸的那封奏疏中提到的一句话,将刘邦从自我审视中拉了出来。
“一家哭,何如家家哭······”
“家家哭,又何如一路哭······”
“唉~”
“是了······”
“身天子之贵,便当以天下之大义为重。”
“及宗族之小义······”
“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·········”
如是想着,刘邦望向刘盈的目光,便再次带上了那抹毫无保留的欣赏,和期待。
也是在这一刻,刘邦才终于明白过来:自己过去总挂在嘴边的那句‘太子不类我’,究竟是多么的可笑。
刘如意和刘盈兄弟二人,究竟谁更像自己,刘邦说不太明白。
但刘邦知道:起码这么一句‘儿子很担心母族外戚’,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刘如意口中的。
在过去,刘邦也偏执的以为:恐怕只有刘长那混小子,能说出这样的混蛋话。
可现在,当这样一句混蛋至极的话,从太子刘盈口中道出时,刘邦的心中,却只剩下一阵无尽的安心······
——能担的起在关中修水渠的重任,却也能舍下身段白嫖劳动力;
——能为了平抑粮价以身犯险,不惜遇刺,临了却也不忘踩实粮商坟头上的土;
——能在社稷有事时站出来,亲自率军征讨叛贼,却也丝毫不影响哭着穷,而伸手跟叔叔、哥哥要拨调粮食的钱。
更甚至此刻,明明以‘仁善’‘宽和’之面为天下人所熟知,却也能当着自己的面,撇下亲情,说出一句‘我很担心老娘他们一家子’······
回想起刘盈的这些‘事迹’,再想想自己干过的事,刘邦心中,终于有了清晰地认知。
“此子,类我······”
“朕之八子,独此子类我······”
“如意貌类我、长脾性类我;此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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