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浅色吊带背心,她感觉微凉的指腹动作轻柔地将自己身上的布料慢慢往上撩。
随后,却是半晌没了动静。
“万小雨”
状若平缓的声音像是从万漪喉咙里挤出似的“伤口颜色有点深,待会儿难免会疼。”
“没事,我不怕。”不怕确实,聂繁心自认为算是情感充沛的人,她怕看见妻离子散,怕看见白发人送黑发人,怕经历生离死别,却唯独不怕疼。
床侧的万漪拧干一张薄棉巾,小心翼翼平铺在她紫红微肿的后背。
“疼不疼”
“不疼,凉凉的,挺舒服。”
“要是太冷或者太疼,就给我说,”万漪拿出一块冰袋,覆在棉巾上,每次大约停留1分钟,从左往右一点一点压过。
聂繁心闭着眼睛,细细地抽着气。
万漪每换一处,细若无骨的手指便慢慢抬起,又沿着冰袋边缘轻轻地触碰她的皮肤,给人一种似有似无,酥酥麻麻的感觉。聂繁心情不自禁伸手挠了一下,但是症状只能稍微缓解数秒。渐渐地,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生理上的痒,只是那种感觉太微妙,让聂繁心多少有点不知所措。
也许是注意力过于集中
没打算细想,她意图转移自己的心绪,不假思索地问“万小雨,你是不是看着所有的后背都像在看尸体”
“嗯”万漪好像怔愣了数秒,蹙眉佯怒,轻剜了聂繁心一眼,随即没好气道,“可惜,手里正缺一把解剖刀。”
“万小雨”
“嗯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,怎么了”
聂繁心气急“难道在你眼里,我和别的尸体没什么区别吗”
可她背对着万漪,全然不知身后的人,眼里已经笑意跃然。那人虽然没回话,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背影,在心中给出答案“当然有区别。”
聂繁心没有听见回应,低低地“喂”声。
“你说什么”
“没什么。”聂繁心觉得最近怪得很,总被万漪往坑里带,什么和尸体的区别,这叫万漪怎么回答一个活的,一个死的还是一个暖的,一个凉的
聂繁心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,白了自己一眼。
次日清晨,聂繁心睁开眼的时候,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,穿梭于空气中跳动的细微浮沉。
床上的人艰难地坐起身,万漪正好敲门。
此时此刻,聂繁心脑子昏昏沉沉,受伤的部位仿佛比昨晚更疼,她勉强撑开嘴角,说出今早的第一句话“门没锁。”
万漪推开门“下楼吃饭孟子侨陪同刘小柔的父母8点去研究所领尸体,你们警局还有份资料没给我。”
聂繁心的双腿千辛万苦才挪出被窝,弱声弱气道“浑身散架,万小雨,你拉我起来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出裘庄太难了,这才进去两天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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