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恒推了推高明,高明眼泪“唰”地一下流了下来,跪得直挺挺的,“伯父要怪,便怪我吧。我没有劝住鄂聪贤弟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,鄂容安撑起身子,也流了泪。
“不怪你!”鄂容安哑着嗓子,像是被触动了伤心处,“是聪儿一意孤行,伯父也劝不动……唉,白发人送黑发人,他怎么就去了呢?他还未娶亲啊!”
说罢,捂着胸口,低低地咳了几声。
若是永琮在这儿,定要为鄂大人竖起大拇指,这演技,竟比他还精湛几分!
高恒父子两个连忙安慰。
说出了内心的苦,又哭了一炷香时间,鄂容安止住了眼泪,面色好转了许多,语气和蔼地对高明道:“聪儿与我说过,他与你玩得最好,也不枉你们兄弟一场……”
接着说了好些鼓励的话,竟隐隐被高明打动,有提携高家的意思。
高恒大喜,高明感激涕零,连连磕头。
这些天捧着鄂聪,果然是有用的!
可惜啊,他就这么死了……
感慨过后,他知晓阿玛与鄂大人有话要谈,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高明退出去的时候,隐隐约约听见阿玛说了声“福.寿.膏”,接着是鄂大人惊怒的声音,“聪儿碰了福.寿.膏?!”
高恒心道,不仅仅是禁物,还有赃银呢。
他迅速地变换了脸色,愁眉苦脸地道:“大人,那批货物,鄂聪少爷下了死命令,要吕先生卖给其余的官儿。签字画押的条陈一式三份,一份在我这,一份在吕先生那儿,还有一份,在鄂聪少爷手中。下官不得不从啊。”
说罢,高恒从衣襟里掏出纸张来,展开给鄂容安观看,上头却是永琮的字据,端端正正的“鄂聪”两字,还摁了个手印。
高明一提,永琮就信服地签了这份“入股证书”,现下,反而成了买卖鸦.片的证据。
鄂聪与鄂容安的叔侄关系,是密不可分的,这份画押,同样是鄂容安的催命符。
鄂聪还小,单凭一个孩子,哪能办成这些大事?买卖禁品,身后定然有人指使。鄂容安否认,也要看天下人信不信!
高恒一笑,“分成的银子,或许鄂聪还没有花完……”
鄂容安死死地盯着那张纸,嘴角微微抽动,盛怒之下,从喉咙间挤出了几个字,“你,你们,算计本官?十一二岁的孩子,你们尔敢?!”
高恒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,惶恐道:“不敢。所以,求大人救救下官,救救江宁!”
外头都传鄂聪死了,只有总督府的下人不信,说,他们的少爷只是失踪了,总有归来的那一日。
无数双眼睛盯着总督府。
离侄儿“失踪”也有五日了,鄂大人像振作了似的,决定在府中宴请同僚。
他给大部分江宁府衙的官员发了请帖,高位如巡抚,低位如知县,全都在受邀之列。
官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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