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遵过去一心想要做萧焉的王师,助萧焉饮马中原,一统天下。萧焉看不上他的左道邪术,将他痛责一番,逐出江东。
未料法遵销声匿迹多年,竟又出现在建康。
张翠娥提刀走到土屋前,只闻到这房子又湿又臭,捅破窗户纸一看,阴暗房中除了更加乱七八糟的法器和符阵之外,仅见房梁上反手倒吊一人,深蓝衣衫,黑发散下,看不清面孔。
那绳子用的是“鬼缚”之法。法绳两端有蛇头蛇尾,以铁锥制成,穿透肩骨与侧边肋骨,再延双臂而上,每一关节处都死死勒进肉中,箍到骨头。
这种绳缚之法,神鬼难逃,倘是活人,一遍缚完,再强壮的大汉都能给痛晕了去。
那人头颅低垂,一动不动,夜色之中,一片死寂。张翠娥望着那已化白骨的十指,张着干枯的嗓子,唤道:“李柔风——”
那人没动,亦没应。
张翠娥回去浮屠祠拿柴刀的时候,没见了小丁宝,她检查了一遭,装着衣裳和干粮的包袱被小心翼翼地塞在一个隐蔽的石缝里,馒头少了两个。
张翠娥知道是小丁宝干的,她不担心小丁宝,这孩子机灵,知道怎么保护自己。
她忍着身上的痛换了身干净衣裳,李柔风更让她操心。她低估了此人的迂腐,他杀的人,必不肯让她来承担罪过。
虽然衣裳挡着看不见,但这一整个白天,他恐怕是一双手臂一双腿俱都废了。
张翠娥正待持刀破门而入,忽的感觉背后火光大亮,一回头,见一个脏兮兮的老道士用绳索牵着一个官宦模样的中年男人进来。这中年男人八字山羊须,身着黄色绸缎寿衣,浑身苍白浮肿,满脸尸斑,被老道士拖得踉踉跄跄。
张翠娥脸色一沉,又一个阴间人。
“哪来的贼子!”老道仗剑一指,“龙员外,上去杀了她,本天师定让你长生不老!”
龙员外双手一甩,哭丧着脸说:“天师爷爷,别说杀人了,我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呀!”
张翠娥手起刀落,砍断了门上的铜锁。
“一个柴火似的女人,你都打不过?”老道气得胡子飞起,从地上捡起一根铜棍塞进龙员外手里,龙员外刚想辩解,老道凶狠地命道:“不杀她,我就先杀你,再杀你孙子!”
龙员外抱着铜棍,颤巍巍地向张翠娥跑去。张翠娥抬起细长的眉,斜斜地看向他,龙员外愣住了,铜棍“哐啷”掉到地上,“火!好暖的火啊!”他大张着双手疯疯癫癫跑上前来,想要抱住眼前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。
张翠娥看着他身上黄闪闪的绸缎,只觉得刺眼。小丁宝的父亲,当年就死在这龙员外的马蹄下。
他竟然还说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。
她一脚踹在这龙员外的胸口,龙员外把她的脚紧紧抱在怀里。“暖和是不是?”龙员外连连点头。“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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