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时见过一回。他来对东楚的武力一直抱着轻视的态度,以为不过土鸡瓦狗,任他来去自如,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怪物在。
当即脸色便一肃,腾身逃开数丈,看了看四周,竟发现这客栈里到处是四溅的血液,寒声道——
“我记得你,你不是匈奴人……难道是东楚的朝廷走狗?”
月光刚好自窗口倾洒而下,照得披着夜色的人眉睫霜冷,他仍十分寡言,抬眸间,腥寒的杀意与极快的刀光同时掠出。
折花郎从未有过如此逼命时刻,引以为傲的轻功在碾压般的武力面前显得左支右绌,连忙高声道——
“等一下!我有话说!”
陆栖鸾在一旁道:“有话牢里说。”
折花郎道:“陆侯难道不想知道,你那个真的未婚夫表兄被我藏到哪儿去了吗?!”
陆栖鸾还没说话,苏阆然便一刀斩碎了他手中铁骨折扇。
苏阆然面无表情道:“她不想知道。”
陆栖鸾哎哎哎了一阵道:“过年呢别这样,我还要跟爹有个交代,你把江琦绑哪儿去了?”
折花郎已带了伤,又惊又险地躲开致命一击后,喘着气道:“我把他带到邻州的一个勾栏院去,他已经乐不思蜀了,你放我一马,我明天差人送来那处的地址。”
“你若是跑了呢?”
“江湖规矩,出师不利拿钱买命,今日算我大意了,往后绝不来惊扰陆侯。”
陆栖鸾看向苏阆然,后者淡淡道:“无妨,宵小而已。”
陆栖鸾道:“把和易门约好的宝藏地址留下,你可以走了。”
折花郎撇了撇嘴,手里拿出一样蜡丸一样的东西,一边还抱怨道:“刚刚还相谈甚欢,马上就翻脸无情,还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苏阆然本来放下的手因这一句话再度按上刀鞘,但折花郎这回见机得快,手一翻把那蜡丸捏碎,顿时一股烟雾炸开,他借着烟雾将轻功提至极致,瞬息没入身后树林中。
远处遥遥传来大笑——
“如此有趣的佳人怎能不相扰?你那表兄在泰州有妻小,根本就没来,今日仓促,来日折花郎再拜访!”
陆栖鸾呛咳了一阵,啧了一声,道:“这家伙真是条狐狸,可惜那宝藏的下落。”
“我来时,易门三十余人在此。”
“你杀人了?”
“穷寇未追,放他们钓更多的余孽也好,另已查明易门所敛黄金尽在此客栈酒窖下。”
陆栖鸾眼睛一亮,蹭过来道:“真的?快带我看看!”
苏阆然垂首解着她手上的绸带,触手所及的肌肤已被冬夜的风浸寒,一手将之拢在手心,一手拂去她眉间的尘埃。
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淡淡道:“阔别日久,就只有这些?”
“装什么,昨天晚上不是你半夜来吓唬我?”
心照不宣,渐次抵近的呼吸间,却多了几分流转的暧昧。
“我有点冷。”她有些迂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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